皮卡脆脆鲨

【神都 黑白无常】莫失莫忘 (一发完)

神都夜行录的设定

官方pv一出来,我翻遍百度愣是没找到“上巳为期”的证据,况且上巳活动就那么几个,又只有他们两个人,难道玩兄弟限定版曲水流觞?

众所周知,神都是一款嗑cp游戏

——

又是一年上巳佳期,黑白无常二人往日里形影不离,这一天却都颇有默契地称病告假。冥府各司大都淡了凡情,看他二人这般纠结也不知如何劝告,便由着他们躲在自家宅第斟酒自酌。


然而这一年冥府小厮来报,南方桃村有孤魂化作厉鬼,为害数人。城隍老爷急令,二位无常各自拿上勾魂锁和引魂幡,速速赶往奈何桥边孟婆处。然而在忘川河边甫一瞧见,又俱是心照不宣扭头不见。


那孟婆守在桥边千年,自是见过凡间万般情与怨,如今看这二人百年来仍为前尘所绊,不免嗤笑道:“二位不若饮下我这孟婆汤,将那往事一了百了。”


“本大爷作甚要忘!”


“婆婆又拿我兄弟二人说笑。”


一个抱臂冷言,一个作揖轻语。孟婆见二人执着至此,便也轻笑着不再言语。

 



三月多雨,那桃村又傍水,好在春雨绵软,覆在身上倒也不致烦闷。只是这样的时节,谢必安着实不喜雨水,一进山便掐了避水诀遮住二人。范无咎也不言谢,在草木间东瞅西望,倒似有些踏青的雅兴。


早春百花盛开,蒙着雨珠更显娇嫩,确是一番好景。只是公务在身又心事沉沉,谢必安嗅到临近村口的戾气,神情不免凝重下来。不过几步路外的范无咎倒是面色轻快,仔细一看好像采了什么放进袖管,谢必安正欲询问,就见一梳着羊角辫的小童朝他二人跑来。


“大哥哥!大哥哥救救我姐姐!”小童喘着气,扯着谢必安的衣角摇晃着。谢必安心道有异,但小童身上却也毫无妖气,一旁的范无咎并无义兄的谨慎,他上前一步从小童手中扯出谢必安的衣袖,有些不耐道:“小孩,带路!”


“无咎!”眼见那小童拉着范无咎就要跑开,谢必安心中愈发不安,而范无咎却是扭头对谢必安默念了“放心”二字,便随着小童步入村内。他这义弟和那位日巡前辈一样,虽有实力但行事冲动,谢必安默叹,只得快步跟上。


桃村得其名,自是以桃树为生,现时桃花密缀枝条,暗香拂面,鸟语盈盈,然村中却仅引路小童一人,谢必安略一思索,心道不好,怕已是中了那妖魂的饵。果然,小童领着范无咎转过一处屋舍,便遁入一片烟雨之中,阴冷水汽充盈鼻间,谢必安暗自懊恼,竟是只水鬼。


“无咎?无咎!”若是往日,谢必安断不会贸然闯入这雾气中,但此情此景不免让他想起前尘往事,耳边似乎传来磅礴雨声,那年也是这般水雾,他弄丢了无咎,便悔恨百年。此番谢必安断不会重蹈覆辙。


 


范无咎一入浓雾便自觉不妥,眼前是一汪黑池,身后谢必安也没了踪迹。那小童跑到池边,急急唤道:“姐姐,我把他们带来了!姐姐!”


只见池水波澜,一女子从水中跃起,这厉鬼竟保留了肉身,只是在池水的浸泡下早已看不出人形。她看见池边的范无咎,嘴角抽动似是在笑,“郎君,可让我好等。”话音刚落,勾魂锁便照面甩来,那女鬼也不躲,水下自是冒出十来只手,勾魂锁触碰处皮肉灼烧,剩下的森森白骨却也牢牢固住锁链。


范无咎心下一惊,手上运力想将那白骨击碎,没成想脚下土地竟也渗出水来,有水之处便有鬼手伸出,握住范无咎的脚踝往湿地中扯。身为无常鬼使,范无咎自是能轻松摆脱这些鬼手,但地下不断上涌的池水让他突然失了神,恍惚间他好像仍困于百年前的那场暴雨,河水翻涌没过桥面,他一不小心滑落水中,咸冷的河水呛进嘴里,范无咎顾不得肺中灼痛,一心惦念着义兄此刻身在何处,是否安好。没多久他已感受不到痛,身子在往下沉,他强撑着眼皮盯着晃动的水面,万一谢必安来了呢?这里危险,可不要来……



 

谢必安赶来时看见的便是波澜不惊的池水,那小童蹲坐在池边,捡了桃枝打水玩。谢必安头一次失了风度,他揪着肚兜将那小童带离地面,“无咎呢?范无咎呢!”


小童被吓得愣住,随后便哭喊着叫姐姐。谢必安拎着小童走到池边,强压着怒气正色道:“吾乃白无常谢必安,尔等速速放人,否则吾收其魂魄,叫尔等阴阳两间皆不得见!”


池面未动,森然白手却自地面冒出,引魂幡转,鬼手尚未近身便被化为烟缕纳入幡中。“再不现身,吾当下便取他性命!”谢必安催动法诀,引魂幡悬于小童上方,一绝色女子自池中骤然跃出,扑住那小童,跪在谢必安脚边楚楚可怜道:“大人饶命!小女并非桃村中人,来此只为寻我夫君,怎知那负心郎早有妻小,恐我告官,便叫我母子二人分离,他那狠心悍妇更是将小女推入这池中……”


那女鬼抱着一个劲儿喊“姐姐”的小童,哭得凄厉,“小女本只想将我那负心郎君拉入池底,不曾想化作厉鬼便失了神智,连累全村,小女自会随大人去那冥府领罪,只望大人放过我这幼子!”


如此情景,谢必安难免起了恻隐之心,降下引魂幡道:“这般说来汝等亦有难处,速将吾弟放出,吾必不重责。”女鬼闻言,拉着小童连连叩谢道:“大人宽宏!小女无以为报,敢问令弟可是今日那黑衣公子?”


“正是鬼使黑无常。”


怎料谢必安此言一出,那女鬼突然变了神色,颇有些轻蔑地打量着谢必安:“我道是哪位无常鬼,竟又是一个负心的!”谢必安蹙眉道:“此话何意?”女鬼站起身将小童护在身后,冷笑道:“大人莫欺小女无知,小女自幼闻得你二人故事,可怜那黑无常大人,竟也落得小女这般痴心下场!”


“住嘴!”谢必安自知有愧,不曾想竟被厉鬼奚落,更是羞愤难当。那女鬼见谢必安恼,反倒涨了几分气焰,现出水中腐坏的真身来,狞笑道:“小女就问一句,大人可曾想过要去赴那黑无常之约?呵,今日就让小女为天下痴情人报仇!”那厉鬼将周身的水雾化作长矛,直向谢必安刺去。


谢必安素日里谦谦如玉,打斗时也多以退为进,以致不少鬼吏孤魂都只畏那冷面八爷,就连孟婆也忘了为谢必安炼制收敛鬼性的法器。此刻心内郁积,又受女鬼戾气所感,只见引魂幡起,一张白色巨口现于空中,那厉鬼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局促哀鸣,便被无形之气四分五裂,尽数吸入巨口之中。地上的小童瞪着眼睛,大张着嘴尚未发声,神魂便被抽出身体,徒留一具空壳在地。


 


范无咎再睁眼时便已在那阴间,其中景致与凡间话本无异,奈何桥上人流如织,年迈的亡魂每走一步便好似年轻一岁,待走到桥头时已是二十岁的青年模样。范无咎看着他们接过孟婆汤坦然饮下,轮到自己时却只朝孟婆摆了摆手。


孟婆也不见怪,略一点头便将汤碗递与下一位亡魂。似范无咎般早逝的亡魂并不少见,他们大都带着未尽的执念,与孟婆一起伫立桥头,等待与阳间的亲友再会,而后一起卸去前尘旧事,进入下个轮回。只是范无咎没等多久便被冥府派来的鬼吏叫去,“大人忠义,城隍老爷有赏!”范无咎忙向那小鬼打听谢必安,却听闻他在自己死后便自缢桥头,只是自绝性命者不过这奈何桥,而是经由判官发落,直接堕入畜生道。范无咎跺脚直骂他义兄愚钝,当下就要往判官处理论,却被鬼吏们拉扯着跪在城隍爷前,强封了个黑无常后已是心如死灰。


既已封职,行事便不能由己。黑无常归属日游神游光处,后又听说冥府新封一位白无常作为自己的搭档,现归于夜游神处。黑无常对素未谋面的搭档毫无兴趣,他在人间便乖戾,除却谢必安无人能忍,如今成了无常鬼,更是跋扈得很。日夜游神交班,顺手拎上各自的后辈,黑无常拖着勾魂锁埋头看地,却听得对面一声轻唤。


“无咎?”


黑无常难以置信地抬头,夜游神旁那一身翩翩白衣,可不就是他的义兄?范无咎红了眼,张开嘴一时却说不出话来,他看见谢必安眼里的惊喜逐渐化为内疚,而后低下头去不看自己。


“谢必安?”范无咎终于开了口,只是这声音听起来怎么带着鄙夷?大概是在这冥府待了太久,与那孤魂野鬼缠斗了太久。


“无咎!”


又是熟悉的声音,只是这次的呼唤带着焦躁、懊恼,还有愤怒,范无咎从未听过义兄这样的语气,与自己性格迥异的谢必安一向是沐人的春雨,就连偶尔的责备也是娓娓。


谢必安有难!这一念头一闪而过,范无咎猛地睁眼,想起村口小童和水中厉鬼,不禁暗骂一声该死,竟被区区小鬼骗了去!黑无常本就是无常大鬼,若非心中有结,那水鬼断不能禁锢住他,勾魂锁起,轻易破了水中阵法。


范无咎跃出水面,却见半个时辰前一片生机的山间已是死寂,桃木凋零,诸般死气。他慌乱间忙去寻谢必安,却只在空中那可怖巨口中嗅出义兄的气息。


 


所谓鬼性,皆由妖鬼们心中执念所化所养,积年累月的执念一旦决堤,便实体化成了难以掌控的心魔。


纵使吞噬了半山的生魂,那心魔仍不满足,它听见主人一遍遍念着“无咎”,无咎是谁呢?心魔只知那是主人要保护的人,只有吞下更多,变得更强大后才能保护的人。


这时它感知到池边突然出现的灵魂,灵力很高,气息相契,吃了一定能让自己变得更强。


 


未等心魔动作,范无咎便纵身跃入巨口之中。无常鬼能取人精魂,自然也能吸食鬼的游魂。范无咎只觉得脏腑一阵撕裂的剧痛,即使化了勾魂锁作罩,也无法阻止丝丝缕缕的神魂被抽离身体。


他看向巨口中心,那便是义兄意识所在处。


“谢必安!”

 



梦魇一遍接一遍,谢必安悬在半空,看范无咎等在桥头,暴雨骤起,而自己无能为力。他在生前害了无咎,化作鬼使后又一次害了对方。若能在雨前赴约,若能在村口拦下小童……


“谢必安!”


恍惚间他听见无咎的声音,许是错觉,但一双手伸过来,不由分说地拉住他,声音又一次传来:“谢必安,你给本大爷出来!”




似是又走了一遍昏黑的黄泉路,谢必安被尽头的光晃了眼,刚迈出去便跌入一个怀抱。暴雨止歇,他看见无咎好端端站在那里,刹那间梦魇破碎,心魔散去,生魂们纷纷回到来处,鸟啼蝉鸣,一切好似如初。


只是范无咎脸上渗着血,外衣也碎成条缕。谢必安自然知道,那是精魂撕裂所致。


“无咎……”谢必安伸手想给那些骇人的伤口止血,却被对方拍开,“好了好了,说那么多遍烦不烦!本大爷上次不怨你,这次也不怨你!”范无咎摆摆手,挑起勾魂锁便要往回走,只是一朵小花自裂开的袖口掉出,落在地上红艳艳好不显眼。


谢必安弯腰正欲拾起,却被范无咎抢先一步,他看着对方局促地想将小花藏起,不禁讪笑道:“芍药?很漂亮呢,是要送给谁吗?”


哪知范无咎听到此话却有些恼,“本,本大爷随手捡的,觉得和你这衣服蛮配,就送你吧!”说着便迈前一步,将那小花别在谢必安耳边,又自顾自打量一番,谢必安本就生得白,平日里一身鬼使白衣素净得很,加了这朵艳红倒似人间豆蔻的姑娘,范无咎被自己的想象逗乐,别过脸去轻笑出声。


谢必安福至心灵,自然猜得出范无咎在偷笑什么,他轻声斥责道:“又不知你动了什么歪心思!还是快些回去,勿叫二位前辈担心。”他取下耳后小花,放在鼻尖轻嗅,突然想起了什么,喊住无咎道:“那年上巳你约我出来,所为何事?”


范无咎闻言却很诧异,“你不知道?”上巳佳期,以花相赠,当年谢必安未曾赴约,而后每逢上巳亦是避而不见,范无咎只当义兄婉谢了自己,今日见着这花触景生情,便顺手摘下,没成想谢必安竟愿意收下,可叫他好一阵窃喜,原来还是自作多情。范无咎于是把手往谢必安面前一横,“花还我!”


“送出的礼岂有收回之理。”谢必安将那芍药小心收进衣袖,心中一番叹息,他哪里不明白上巳邀约之意,不过想听无咎亲口说出罢了。正腹诽着义弟,前面范无咎突然停下脚步,谢必安以为路上有异,忙唤出引魂幡来,却只见范无咎微微扭头,轻声细语的样子叫人生疑。


“来年上巳,一起赏花?”


谢必安愣神片刻,良久才反应出话中含义,范无咎仍背对着自己,也瞧不出表情,只是一只手似是把勾魂锁握得太紧,手背青筋隐约可见。谢必安不禁轻笑出声。


那边范无咎听到笑声以为对方又要回绝,心下一急匆忙转身,却刚好对上谢必安笑弯的眉眼,只见那人朝自己伸出左手小指来,郑重道:“我必前去,风雨不移。”范无咎于是也伸出手去,勾上谢必安的手指,继而紧紧扣住。


“风雨不移。”



——

风伯&雨师:阿嚏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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